Rapheal_Styx

闻事必咄咄,临言又区区。

名不显时心不朽,再挑灯火看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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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努力找学上qaqqq

【云次方】短别重逢

写在前面:

少量想象,大量实证。

我写的是纪实文学。



1.


阿云嘎登上飞机的时候,天还没黑,长沙的太阳簌簌洒下来,给机场披上一层澄透的光辉。


订下机票是临时起意,自然就没带什么东西,一套换洗的衣物,平时零零碎碎的小东西,装叠在一起,塞进自己的小行李箱,就可以出发了。


出发前他回望了一眼长沙,倒没什么诀别的意味,毕竟几天之后他又会回来。只是想想,因为某人的一个视频而毅然决然去北京,是挺意气用事的。


就像那年他辞去文工团工作,头也不回的去向北京一样。


时过境迁,身份与心态都已截然不同,但每到要离开一座城市时,还是不免有些恍惚。人生不是音乐剧,一切故事经历过了就成为历史,永远无法复排。那个一腔热血的内蒙少年,学着去考虑更多复杂的东西,思考各方面的利益,去做一个哥哥、一个前辈,绝不给自己留出任性的机会,除开某些意外。


或是一个例外。



2.


郑云龙在后场坐着,准备马上开演的谋杀歌谣。


因为很早就定好的行程无法改变,郑云龙不得已缺席了今晚的歌手录制,在两天前从长沙赶往了北京。根据他们的商量,高天鹤会作为助唱弥补自己的一部分空缺,鹤鹤的实力毋庸置疑,他很期待今晚的录制,对于自己无法在现场还是有小小的遗憾。


自从参加了声入人心,自己的生活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从小剧场里被拉到大荧幕上,再也看不完微博下的评论和留言,身边多了34个可以生死与共的兄弟,还有,与自己的老班长再次重逢。


他看到很多粉丝说他们也就几月没见,犯不着这么情真意切互称老同学,仿佛多年未见萍水相逢。女孩们的心思总是敏锐,这次却找错了点。阿云嘎和郑云龙总是经常见面的,在北京见,在上海见,在剧场见,在家里见,他们时时刻刻都知道对方的一手消息,知道谁又演了哪部剧,谁又唱了哪首歌;但老班长和老同学可是太久没见了,久到郑云龙可以自己准时起床,认真练歌,周到地做完一切,也不会有怅然若失的感觉——似乎从来没有过一个人,一天天不厌其烦地催促他,指导他,替他完成好一切。


北京到上海的距离,大概是想按下呼叫键又怕打扰的指尖,是照片与真人的像素对比,是满屏反光文字的虚幻感,是听得到声音却感受不到鼻息的心理落差。


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人,却不能每时每刻相见的惋惜。



3.


演唱曲目是《她》,川子选的。川子和小虎之间的事,根本不必说,其他兄弟都懂,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在一起,但如今的相处模式,其实和在一起也没什么差别。


做音乐剧演员的,情歌肯定唱的多,阿云嘎随便一张口,都比炸碉堡的菜菜自然许多。菜菜进步很大,上音专业第一学习能力没得说,但毕竟恋爱经历太少,无法完全表达出歌曲中那种求而不得的思念。川子教学无果,求助阿云嘎,阿云嘎也觉得头疼,憋了半天,问菜菜:“你有没有那种一天不见就会特别想念的人?”


菜菜想都没想,光速回答:“我母亲。”


阿云嘎噎着一口气愣是没下来,汉语不好的他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,只得无奈地说:“也可以,你就想着她唱吧。”


菜菜之后的演唱好了很多,虽然情感来源似乎和歌曲表达的跑偏了,但终归可以用“富有感情”来形容,已经是很大的进步。阿云嘎松了一口气,盯着歌词发呆,想着菜菜刚才问他的话。


“那嘎子哥,你有那种人吗?”


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

阿云嘎当然有啊,唱着歌的时候他一直想着那个人,想着他在北京演出顺不顺利,音是不是准的,嗓子会不会出问题,有没有磕着碰着,没有他的时候能不能照顾好自己。他什么都在想,越想越担心,越想越失落,他突然意识到,那人没有他在也可以活得很好,上海几年孤身一人单枪匹马还是闯出了天地。他的思念不在于担心某人的安危,他只是想念他。


她。


永远的他,永远的他。



4.


郑云龙站在街边和丽东讲话。


旁边是摆了一排的粉丝应援的花圈,郑云龙对这些没有兴趣,但粉丝们真心实意的做了送了,自己不接受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。上面有他的应援图,是自己饰演Michael时的照片,做得不错,看着还真挺帅的。


他习惯性地掏着口袋,打算摸一根烟出来,却又突然怔住,意识到自己只带了电子烟。拿出电子烟,不动声色地接收了徐丽东投过来的奇怪眼神,他抽烟的动作显得自然而从容,就好像这十年来他都抽的是电子烟一样。他想起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一句少抽烟的劝告,用一种毫无杀伤力的语气说出,但因为说话的人,现在的局面被迫产生。


电子烟味道真烂,郑云龙有些郁闷。他觉得自己在自找罪受,可能最近过得太顺利,皮痒了想要点苦头吃吧,反正有些人的存在确实带给了他不少困扰。他向来直来直去,认定了什么事情就不会改变,比起歌手,音乐剧作为他的本职肯定更使他自在。歌手期间他总是想逃离聚光灯,想回去演音乐剧,现在好不容易回来演剧了,他又莫名开始思念起歌手来。


当年他一根筋想演音乐剧,辞了北京的工作就急匆匆飞向上海,后来他推掉了白夜行的邀请,参加了一档并不被看好的美声节目,如今他刚离开那人两天,生活就变得不伦不类起来。他总是给自己找罪受,痛快地去体会那些不痛快,他想不清楚缘由,但别人总会为自己找到缘由的。人类去坦然追求痛苦,总会有些内在驱动力,就像谋杀歌谣歌词说的。


有人说他活该,有人说因为爱。



5.


上一期歌手里,阿云嘎印象最深的歌有两首。


一首是坤哥唱的长子。它唤起阿云嘎悠悠的童年和少年时代,草原的时光,不再守候的亲人,无法触及的远方。他很小的时候,父母就都去世了,放肆的生长,无尽的流浪,缺失的父爱被兄长弥补,然后兄长也离开了他。阿云嘎的生命是茂盛的,他用几十年才成为阿云嘎,被许多人认识喜爱的阿云嘎,但心中亲情的荒原依旧,春风吹过,牛羊成群,草木皆兵。


另一首是刘欢老师的璐璐。这首歌太甜蜜了,无关技巧,无关词曲,故事和情感才是主旋律。他们三十三年的爱情足以感动任何人,这是最好的爱情状态,没有生离死别爱恨情仇,细水长流相濡以沫便是满足。听着他们的故事,阿云嘎由衷觉得好,他没什么表达情感的句子储备,于是笨拙地说了句:“真好。”恰好镜头记录下了这一幕,有人也听到了这一声。



6.

打开微博,郑云龙想,他该是要写点什么的。


今天会有演出,今天还会播出歌手,他可不想发两次微博,干脆整合到一起说两句得了。他按下屏幕右上角的小加号,开始思索如何写一句话,不分个高下,两边都能顾及。这挺难的,但他郑云龙自诩语文水平还不错,至少不是一外,不会闹出什么笑话。


“演出完 看歌手 都是我最珍贵的舞台”


还不错,郑云龙看着文字十分满意,选取图片的时候,他突然注意到第二图上面的阿云嘎,想起那一期录制时,阿云嘎说过的话。鬼使神差的,他又提了一行,写上了“真好”两个字,还在后面打上了一个红红的爱心。


真好。


无论是表演,是故事,还是爱情。



7.

阿云嘎下飞机时差不多八点半,拿好行李,打到出租,再坐车到休息的地方,一整套下来,阿云嘎站在自己房门外时,刚好十一点整。


他打开房门,看见郑云龙已经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。他刚表演完,神色里藏不住的疲惫,听见阿云嘎进门的声音,他头也不回地说:“快点洗漱完睡了,好困。”


阿云嘎听完笑了,轻声回答道:“好呀。”



等阿云嘎洗漱完走到床边时,郑云龙已经睡得很沉了,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,盖上被子,伸手关了灯。


黑暗中,他听见郑云龙簌簌的翻身声,紧接着一个手臂就揽了过来,郑云龙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浓重的鼻音,像一只强打精神的嗜睡的猫。


“三天了。”


阿云嘎任由他抱着自己,安抚性地拍了拍郑云龙的手,笑着闭上了眼睛。


“嗯,好久不见。”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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